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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家这样的豪绅能够几代人都把持三良市,当这里的土皇帝,我们为什么不行?”石志奇说道,“我们的人只会比这些传统的土豪劣绅干得更好!”

   当然,经过现代行政管理技能培训的土著人员肯定会比以利己主义为中心的大宗豪绅们做得好。但是古代社会是一个典型的“熟人社会”,外来户的标签是很不容易被揭掉的。有的人家可能在当地繁衍了二三代人,在当地人看来还是外来户。

   外来户被排斥在当地的社会关系网之外,很难被当地人信任。当然说话也不管用。因为人少势单,很多时候利益被欺负和侵占。

   如果是在广州这样的大都市,情况还要好些。在半封闭的农村社会里,外来户要和平的控制当地的权力是很难做到的。

   21世纪的中国话尚且对“外地人”三个字带有贬义的成分,更不用说社会环境封闭的多,人口几乎不流动的17世纪了。

   在没有本地大户的支持下,怎么把自己人安置下来,取得足够的威信,这是文德嗣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现在本地抵抗他们的豪强士绅已经灰飞烟灭了,大多数人被杀,余下得不是被挂在绞架上就是即将被挂上绞架。按照既定的行动指导方针这些人将被“肃清”――这是文件中对“处决”的委婉说法,

   侥幸逃脱一死的――包括他们的族人、远方亲戚、家丁……这些人多少受过点他们的恩惠,也属于既得利益者,因而将被全部迁往临高等待“重新安置”。民政人民委员会将把这些人口拆散之后安置到整个海南岛地区。

   这些措施结束之后,三良市的“权贵阶层”――就彻底被清扫了。新来地人,只要拥有足够的资金和强大的办事能力,就能够很容易的在本地建立起权威来。

   ……

   他在考虑中半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文德嗣想到,今天是要召开全镇大会。文德嗣赶紧坐了起来,叫勤务兵进来倒水为他盥洗。

   开大会的事情,当然用不着他亲自出马,有专门的民政人民委员会的元老去出面。文德嗣坐在临时的办公室里,着桌面上迅速累积起来的各种报告和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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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俘虏的乡勇、家丁和士绅们的仆人需要甄别,大致的原则是惩办有民愤的,一般的就地释放。不过,谁有民愤,谁又只是有私仇,这是夹缠不清的事情,从今天一早开始,偷偷摸摸来司令部“控诉”、“告状”还有投匿名信的事情就多了起来。民事小组专门带了一批土著人员处理此类事情。

   打谷场的全镇大会开得还很顺利。文德嗣认为这不奇怪,刺刀下的大会哪有开得不顺利的,更别说昨天到今天已经绞死的百十号人了。大会上推举了几名联络员专门负责维持本镇治安、善后和核定征收“合理负担”的事务。其中既有客栈老板陈掌柜,也有当地的一位小草席行的业主李存发。最后一个是本地的唯一的寺院的主持道了和尚。道了主持的是一座子孙庙,庙产不多,幸好本镇只有这一座庙,道了承接一切和非物质世界有关的业务。收入差不多就够他们师徒几个能过日子了。

   这三个人在民事小组的直接领导下工作。文德嗣下令拨给民事小组五百两银子并数百石大米作为费用。同时将镇上原有的一些公益性的组织先恢复起来。救火的水会重新开了门,躲起来的更夫们也重新开始夜间打更。在战斗中被烧毁了房屋财产的人也领到了救济米。随后民事小组还准备再发救济银子。

   “真让我感到吃惊。”负责巡视和处理特遣队法律事务的仲裁庭代表姬信看到这个临时班子已经运行起来了。陈掌柜的负责治安,李存有管经济和合理负担。道了和尚管理收敛尸体,救济贫民的慈善事务。很快一切就变得井井有条。“我来广东之前还怕这样公开招募联络员的事情土著会害怕官府报复不肯出面。”

   战乱之后,地方的有力人士出面维持地方事务这种做法在传统中国社会中算不上“投敌”。甚至还有‘维护桑梓’的好评。这类人多半还是地方上绅士大户,是官府原本就要依靠的基层统治合作者,当然事后卷土重来的时候也不会对他们的行为加以惩罚。这其中,当然有真心服务百姓,急公好义的正直之人,也有企图藉此捞取利益,鱼肉百姓的卑鄙小人,情况很是复杂。

   此时此刻元老们别无选择――大多数土著百姓还没有建立起对他们的基本信任,只好任用这些主动出来做事的人了。至于其中这些人的素质好坏只能在实践中慢慢考察了。

   有了本地联络员,民事小组的善后工作迅速的开展了。民事小组开始收殓掩埋尸体,救济贫民,搜捕漏网的“敌人”,修复被炮火破坏的建筑物:私人和公用的。特别是前者――元老院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赞同私有财产不可侵犯的概念的。当然,是在不妨碍元老院和帝国的利益的前提之下。

   刘德山的宅院因为破坏的比较厉害,是第一批列入修缮名单的。一队海兵扛着工具推着装满建筑材料的小车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刘宅。刘德山上午刚参加过打谷场上的全体大会,虽然知道小命和财产暂时是没有危险,但是他对后面的“合理负担”还心存疑虑。这笔款项到时候摊派下来,恐怕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之际

   正在疑忌之际,这队人突然出现在他的宅子前,让刘德山以为髡贼是要来炒家。这些工具大约是准备来掘开地砖,拆墙找“秘藏”的,一时吓得动弹不得。

   “老爷,我们又见面了。”带队的是一个昨天来过他屋子的澳洲人,他笑着挥了下手里的斧子,把刘德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我们说话算话,帮你修房子来了。”

   “这个……嗯……啊……”刘德山还没反应过来,海兵们就涌进了院子,有人当下拆掉了昨天刘德山的伙计们草草订好的门槛,把装满砖瓦石灰的紫电改手推车推了进来,有人手脚麻利的架上梯子,就往屋顶上爬,还有的直截了当的找伙计借用水桶,准备调石灰做泥。一个个七手八脚的动手修缮起房屋来。

   把个刘德山惊得目瞪口呆――在他的心目中当兵得人无一不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痞子光棍,地地道道的“官匪”,不抢劫不杀人就算是纪律严明了,这种打完仗还来赔偿老百姓损失,还能亲自来帮忙修复房子的军队真是闻所未闻。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马!”刘德山连连赞叹。赶紧叫人立刻去烧开水煮茶。

   “老爷,陈茶没有了……”伙计说道,“陈茶昨天都用完了。”

   “混蛋!泡好茶!”

   刘德山在张罗着泡茶的时候,陈掌柜的骂骂咧咧的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公所。下士说的公所,就是原先的团练公所。这里原本是一座寺庙,荒废之后被修缮了做了公所。里面房屋很多,而且厅堂宽大,很适合做办公的地方。支队在10月26日破寨之后就在这里设立了办公机构。

   一行人被送到这里,公所旁有一处很大的院子,现在便做了临时的拘押所。一间间的厢房里住满了人,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他们三个人被单独押送到一处院子里。此处原来是公所的大堂。也是团练公所的委员们私设公堂,“审案”的地方。凡是乡勇在三良市和周边拿获得“可疑人物”或者是哪个触犯了老爷们的倒霉蛋,都会被拿到这里严刑拷打。除了没有衙门公堂上的牌匾仪仗之外,公案、刑具一应俱全。

   这里现在暂时作为临时军事法庭,审理各种案件。仲裁庭代表姬信从早晨开始就不断的审理着各种案子――案件大部分是本地的百姓来告状,对象主要是过去的豪强大户们。有来控告他们逼死人命的,有来控告强抢妇女的,还有控告强行财产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有当面来递送状纸喊冤的,也有偷偷的送匿名的帖子的。这些材料如今已经在公堂后面堆满了一桌子。

   有些案子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审理了,因为当事人在破寨的时候已经死了或者当晚就被绞刑处决了。告罗天球的状子特别得多,罪状是更是“五毒俱全”。姬信想此人真是一典型的“恶霸地主”。

   尽管不需要审理,姬信还是让土著办事人员把材料都整理起来,特别是搜集足够多得证人证言――这可是以后的宣传材料!

   被告还活着得,按照流程一一来抓来提审。这种即没有法律依据,又没有呈堂证据,只靠当事人二张嘴互相辩驳的审案模式让姬信很不适应。因为他不得不靠自己的常识、知识、理念甚至是直觉来进行判断。

   姬信不相信“穷人天生是好人,有钱人就是坏蛋”的理论。他很清楚在新统治者降临的时候,不少人会藉此来掠夺别人的财产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诬告、夸大其词的事情在这种时候肯定是屡见不鲜。

   所以他特别注意审理的公平性。他经常阐述的理论就是:“一个人有罪,不等于所有的罪名都可以扣到他的脑袋上。”这和以杜雯为首的“***铁拳论”和实用主义者们宣扬的“法律是工具论”格格不入。

   “陈联络员押了几个乡勇教师来了。”有人禀告道,“这几个人不承认。”

   “哦。”姬信点点头,“当然人是不承认的。”他对元老院决定把所有乡勇教师处决的命令感到很是不满,认为有滥杀无辜的嫌疑。但是这属于高层面决定的事情,他无法反对。

   “带上来问问吧。”他说着把桌子上已经办结的案卷拿开。打开一份新得。

   青霞三个人被带上了公堂。这里的场面规模不下于县衙,但是堂上却没有什么人,更没有凶神恶煞一般的衙役,只有三四个髡贼模样的人物。居中的一个身高六尺半的壮汉,方脸,浓眉,大耳垂,皮肤很白。看上去非常官派。大约是髡贼中的大官。

   青霞赶紧拉着蒋锁跪下来。

   “民女春霞,磕见老爷――”

   “不必下跪磕头,站着说话。”壮汉髡贼说道,他看上去和颜悦色,不像一般官老爷那么凶狠有官威。青霞觉得稍稍安心。

   “谢老爷。”

   “不用谢。”这个澳洲人居然笑了一下,“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做什么营生?”

   青霞一一说来,只说自己一行人是跑马卖解的,不敢说他们曾经当过乡勇教师。只说自己是因为陈老板企图谋夺他们的马匹财物才被诬陷的。

   “老爷明鉴!我们是卖解的艺人,四处为家,又是外路人,怎么能当这里的乡勇教师?”青霞知道此时只有一口咬定绝无此事才有可能活命。

   姬信点了点头,打量着这三个人。居中说话的女子二十来岁,个字高挑,体态匀称,而且是大脚,显然是练过武的。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十六七岁,生得矮小健壮;还有一个女子三十出头,略有几分姿色,面色苍白连站也站不稳,似乎是生了病。

   这样三个人,说他们是乡勇教师,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首长!”陈老板立刻就跳了出来,“这三个人确确实实当过乡勇教师,还和首长们打过仗。不信您可以问那些被抓到的乡勇,一定有认识他们的!”他接着指着青霞,“这个女人和罗天球还有一腿!”

   青霞的面皮张得通红,心中怒极了。身为女子在外卖艺,他的贞洁是一直受人怀疑谈论的对象,所以青霞对此看得特别的重,容不得别人有半点误解。自己守身如玉的处子之身竟然平白无故的遭人污蔑,当时就要冲上来揪住陈掌柜。看到髡贼明晃晃的刺刀才遏制住自己的怒火。转身跪下磕了个头。

   “民女确系是处子之身,和罗老爷从无瓜葛!这陈老板含血喷人!请老爷明察!”

   看到这个女子的神情如此激烈,姬信知道她说得是真话。他看了一眼陈掌柜,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尽管法学是不谈个人印象问题的,但是这两个人的表现还是无可避免的给姬信留下了好恶。

   不管这三个是不是乡勇教师,这个陈掌柜显然居心叵测。想乘机讹诈马匹的事情也有可能是真得。

   “青霞!你是不是***和本案无关。”坐在桌子后面的髡贼大约对事情莫名其妙的歪楼到“***”问题上大为不满,他对青霞说,“你且起来。陈老板说你们当过乡勇教师,还上阵厮杀,可有此事?”

   “回禀老爷,绝无此事!”青霞斩钉截铁的否认道,“我们是跑马卖解,都是花拳绣腿的功夫,怎么教练乡勇?”

   陈老板见青霞一开口就撇得干干净净,而且态度坚决,生怕澳洲人信了她的话,赶紧补充道:“首长,他们都是有真功夫的,不信您可以派人去问本镇的百姓。这女子的箭术极好,能够百步之外射金钱。罗天球专门请她给乡勇们教练弓箭……”他又一指江娘,“这女人会飞刀,她腿上还有昨天受得红伤!不是帮乡勇打仗,哪里来得红伤?”

   这是一个无法抵赖的硬伤。青霞一时不知道如何辩解。

   “陈掌柜说得可是真得?”

   “回禀老爷!民女等人是卖解练武之人,有些功夫卖艺糊口不足为奇。总不能硬说民女等人有了功夫就一定是乡勇教师。”

   澳洲人又问江娘道:“你身上有伤?”

   江娘不敢回答,她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但是她一瘸一拐的是被青霞扶进来得,无法否认。只好小声道:“民女确实有伤。”

   “如何受得伤?”

   青霞赶紧道:“回老爷!是在练武的时候被民女失手刺伤的。”

   “首长!他们抵赖!”陈掌柜没料到这个年轻女子现在居然如此老练,不慌不忙的把事情要推卸得干干净净。心中大怒――此时他已经不在乎什么马匹了,而是觉得自己大大的没了面子。他赶紧拿出客栈的客账。

   “首长请看,”他指着账本子上的名字,“这伙人是三个月前到得本镇的,当时他们一行八人。一直住在本店里,直到半个月前他们从本店搬走,就此住进了罗家祠堂的群房里。祠堂又不是客栈,罗天球也不是什么善心的人物,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让他们住进祠堂?此事老爷你一问便知!”他得意洋洋的说道,“而且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人!那老头子呢?那汉子呢?还有三个小孩子,如今都去了哪里?!”

   姬信听到现在,知道陈掌柜所言不虚。他默默的点点头,问道:

   “陈掌柜说得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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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市政议会和葡萄牙商人集团中持有不同观点的双方争论的很厉害,整个谈判一直没有进展。而澳门也不存在西班牙海军澳门分遣队这样一个建制,港口的武装船只大多数是商船,除了少数轻型船只属于澳门市政议会和澳门总督所有之外,几乎全是私人或者团体所有的。牵扯的利益方面太多,要决定的细节也更多:船主不愿意白白的为市政议会服务,就算愿意也得说清楚阵亡人员怎么赔偿,船只修理、弹药损耗的开销怎么分摊。

   而对对最终的决议举足轻重的耶稣会迄今还没有发表看法――不过大家都知道耶稣会倾向于澳洲人,因为澳洲人在中国的传教事务上给了耶稣会极大的帮助。堪称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耶稣会态度暧昧,市政议会和商会则日复一日的召开着低效率的长篇辩论,李洛由等得心焦--说是谈判,实际没什么可谈得,他的大多数时间就是在等待葡萄牙人自己内部开会谈判的结论。

   他在澳门的消息反而更加灵通了:澳洲人在珠江沿岸的发动军事巡游的消息不断传来。李洛由很清楚:澳洲人不断的进行小规模的军事行动,但是却不直接进攻广州的门户乌涌,就是在逼迫广东官府尽快议和――以战迫和。

   李洛由综合了在澳门收集到的各种消息,更坚定了他的想法。特别是他得知在一个多月前,就有澳洲人来到澳门活动企图和广东的官府搭上关系。这几个澳洲人至今还在澳门滞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一定是通过某种渠道向广州或者肇庆方面传达了议和的要求,而广东地方官府对此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所以他们才会发动进入珠江内河的战斗。

   李洛由不由得暗暗扼腕,要是地方大吏能够及时反应,私下派人来和谈,说不定这件事情能就此了结,不至于闹到如此的地步。

   澳洲人即已拔刀绝不会空刃而回。等到双方议和成功,不知道又多了多少孤儿寡妇,孤魂野鬼,多少房屋财富被付之一炬。

   他决定要找个机会和澳洲人的代表私下接触一下,听听他们的具体条件和想法。这样一旦要议和,就可以节约大量的往返时间。

   杰兰扎尼用平日里说话的调子,轻声的说道:“我的孩子,你不要着急。慢慢的说。”

   “是,大人。”兰度用眼角窥了一眼会长大人,这家伙的镇定是装出来的,刚才他的手都发抖了。兰度觉得这事情很有把握。

   “大人,我在临高获得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兰度作出十分着急的样子,“中国人的朝廷,很快就要取消这里的商人们进入广州贸易的权力,而且将***整个珠江口,不许外国商船出入。甚至他们还要本地的中国商人停止向澳门供应粮食、蔬菜和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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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兰扎尼早就听到了类似禁绝贸易的传闻,这样的传闻在澳门流传了差不多有几个月了。最初只是很虚无的一个谣言。类似:“我听说要禁止贸易了”。类似这等没头没脑的谣言会长大人当然不会相信,但是谣言却慢慢的变得真切起来,细节也愈来愈多,直至最近,他已经知道主张要禁止葡萄牙人贸易的是广东的最高司法长官。

   此时,兰度不但重复了谣言,还明确的说出了其中的具体内容。真实度已经高达八成以上,怎么看都不是空穴来风了。

   “我的孩子,你的消息可靠么?这样的消息城里每天至少也有三四十个。”

   “大人,绝对可靠。”兰度鞠了一个躬,“我已经向两位神父做了报告,他们都认为有必要让我亲自向您报告。这是他们的信件。”说着他呈上了一份由陆若华撰写的信件。其中不仅证实了兰度所说的,而且他在信中特意说明,兰度获得消息的来源是澳洲人中一位“权高位重”的天主教徒元老――对方对澳门这一“教会在远东的灯塔”的安危表达了极大的担忧,希望澳门的葡萄牙人事先做好准备。

   兰度说:澳洲人不仅了解到了此事的具体细节,还掌握了直接的证据。

   看到这封书信。杰兰扎尼皱起了眉头,这是在挑拨离间么?澳洲***约已经知道广东官府企图向他们求援。如果葡萄牙人倒向大明,对澳洲人在珠江内的军事行动自然非常不利。或许他们是为了这个才将消息透露给临高的传教团。

   他沉思着,消息一旦被证明属实,葡萄牙人绝无帮助广东官府的可能性。葡萄牙人帮助中国人维护珠江上安全的目的是维护贸易,而不是保护大明的百姓。如果贸易被中国政府中断,那么中国百姓的死活,珠江上的治安和通畅与否,都和葡萄牙人没有任何关系。

   澳洲人毫不在意的直接向耶稣会透露这个消息,说明他们掌握着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点,以至于无需拐弯抹角的证实自己的可靠性。

   杰兰扎尼觉得自己的脊背上开始出汗了。万一广东的最高司法长官真得请求中国皇帝断绝贸易,那么澳门的前途就岌岌可危了。且不说中国人会不会采用各种手段逼迫葡萄牙人离开澳门,这座建立在流通和海运之外的城市失去了主要的,差不多也是唯一的贸易伙伴,还有什么前途?

   杰兰扎尼想到自己在意大利和尼德兰游历的时候到过的几个因为地理环境改变而衰落下去的商业城市。一度繁荣的大街上长起了可以喂马的蒿草,人口衰减到过去的十分之一。一座座漂亮的商行建筑和商人的宅邸空荡荡的钉着门板。一片冷落凄凉的景色。

   这样事情一旦发生在澳门,他根本无法想象澳门还能生存下来――这里只是一个海角上的小岛,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贸易断绝之后,城市会立刻衰落荒废下去。

   耶稣会也只能放弃这个在南中国门户最好的传教据点。迁徙到即遥远又处于西班牙人控制下的菲律宾。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寒而栗。他讨厌西班牙人――而且是公开的讨厌。不用说到了马尼拉会有什么的待遇。

   “我的孩子,你还有其他的证据么?仅仅这样一个消息,是不能让绅士们感到满意的。”

   “那个向我透露消息的澳洲人说,如果大人们对此有兴趣的话,他们会提供所有的证据来证明此事。”

   “我明白了。你下去休息吧。”杰兰扎尼点头道。

   兰度走了之后,杰兰扎尼关照立刻将李洛由请到官邸来。

   “雅各伯。”杰兰扎尼呼叫他的教名,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从一个信息灵通的人那里知道,广东的司法长官已经向朝廷上了奏折,要求全面禁止和澳门的贸易,你是否知道此事的真伪?”

   “我不清楚,大人。”李洛由对自己忽然被叫来惊疑不定,现在听说他问这件他最不愿意回答的事,他勉强保持着镇定,“您知道,这个谣言已经流传了很久,我不是一名官员无法判断消息的真伪。”

   “以你的见识和逻辑呢?”杰兰扎尼步步紧逼。

   “这个……”李洛由迟疑了下,觉得说有可能还是没可能将来都无法自圆其说。杰兰扎尼突然请他谈话,显然已经掌握了重要的消息,所以他决定不再隐瞒。

   “以我的看法,此事极有可能是真事。”李洛由沉重的点点头,“高巡按对葡萄牙人和神圣的教会素来不满。只是迄今为止只有传言,并未有确实的消息。”

   “澳洲人说,他们掌握有足够的证据。”杰兰扎尼注视着他的眼睛,“你认为他们有吗?”

   李洛由无言以对。他意识到自己的使命恐怕很快就要泡汤。他略略想了想:“会长大人,我想提请你注意。纵然这件事情是真得,高巡按的确写了这一份奏折,也不等于这就会是朝廷的法令。这奏折送到京师之后,不仅要皇帝的圣裁,还要经过内阁和六部的商议,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了不同意见,高巡按的奏折就只是一份奏折而已。并不能视为是某种法令――它只相当于一份‘请愿书’。”

   李洛由故意使用了一个最为虚弱无力的欧洲式字眼。

   杰兰扎尼知道他的话是对得。他沉思片刻道:“您知道,我很尊重您……”

   “谢谢您,会长大人。”

   “……但是我不大相信中国官员说得话。在此之前,市政议会的几位元老曾经在广州和香山向多位拥有实权的中国官员询问过此事,他们全都断然的予以了否决。现在看来,他们很可能是在撒谎。”

   李洛由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他知道应该是上面的意思,多半还是李逢节本人关照的。

   “……假如这件事情是真得。我只能建议市政议会不要给予广东官府以任何形式的帮助。我想,如果您处在我们的地位上恐怕也无法同意帮助。”杰兰扎尼说,“如果商人们不能贸易,珠江上的安全又与市政议会有什么关系呢?”

   李洛由痛苦的回答道:“是,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

   “……除非,广东的官府能够就澳门的前途予以确实的澄清。”他继续说道,“包括对贸易的保证。”

   李洛由知道,如果不拿出确切的保证来,恐怕这次借兵的会谈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了。显然是澳洲人在从中捣了鬼。只是他不知道澳洲人用什么打动了以多疑著称的耶稣会。他在自己的寓所里苦思冥想:联系到至今官府方面没有一点确切的办法,一味的用装聋作哑来推脱,也难怪耶稣会会不信任他们而是信任澳洲人了。

   几天后,澳门市政议会陷入了狂潮,一批精心组织的文件通过耶稣会被抛了出来,这些文件包括高舜钦的奏折底稿、与京师中六部、内阁、给事中和御史们的讨论此事的信件的抄本翻译件。

   这批译本引起了市政议会和葡萄牙商人的极大的恐惧――他们中的许多人在澳门经商生活已经多年,有的干脆就是出生在澳门的,财产职业和家庭都在这片小小的土地上。现在却突然告诉他们:他们很可能会失去这一切!

   当他们得知广东官府一面在请求他们出动军队帮助一面却在向皇帝上奏折要求驱逐他们的时候,市政议会和商会的怒火爆发了。不管李洛由如何解释中国官场的运行规则:李逢节只是巡抚,他无权干涉高舜钦向皇帝说些什么;而高舜钦的奏折也未必就会得到皇帝的批准,他还是被人痛骂,许多人叫他“滚回去!”

   李洛由暗暗叫苦,不仅事情办不成,他这个代表也遭了池鱼之殃――信誉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他被召进入了总督府,总督向他明确表达了态度:

   除非广东官府能够给予官方文书,明确保证不会中断贸易,不会禁止葡萄牙人进入广州进行贸易,也不会采用断绝供应的方式来迫使葡萄牙人离开濠境,他们才能够考虑派遣战舰到珠江口进行巡逻,帮助大明驱逐澳洲分遣队。否则葡萄牙人将不干涉双方的一切行动。

   李洛由当然知道李逢节是不会提供这个的,如果说过去用驱逐和断绝贸易就作为威胁就可以使得葡萄牙人屈服。现在既然驱逐和中断贸易已经迫在眉睫,这样威胁就再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

   “混蛋!一群贪蠹无能的小人!圣人门徒!狗屁!一群卑鄙无耻之徒!大好山河迟早要完在你们手里!”在李洛由的澳门寓所里,一只成化瓷盏随着他的怒喝被摔得粉碎,茶水渗进了昂贵的波斯地毯里,留下了一大滩触目的污渍。

   仆人和丫鬟们吓得不敢进来――他们从来没见过老爷发这样大得火。李洛由盯着眼前的一副圣母子的画像,力图将自己的怒火压制下去。他是在太愤怒了。虽然在出发前就预料到可能会遭到如此的结果,但是这几天来的种种遭遇,再联系多年前他在广宁耳闻目睹的一切。使得他对这个政府,这个体制和当政的人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一阵眩晕袭来,李洛由知道自己又要发病了,赶紧喝下药酒――这是刘三送给他的特制药酒,服用很是见效,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

   他在澳门的活动一败涂地,回广州去已经没什么意义,李逢节恐怕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他干脆在寓所住了下来彻底的装聋作哑,这次李巡抚为了彻底撇清关系,手下人一个也没派遣。倒让他省去了许多隐瞒应付的功夫。

   借兵不成,更坚定了他寻机和澳洲人接触,讨论和谈条件的想法。他派遣手下的得力仆役,去打听澳洲人在澳门的住处和活动情况。

   李洛由的使命在情报局的干预下失败,珠江口特遣队不再有任何后顾之忧。海军当然不怕葡萄牙人的大盖伦船,不过目前的目标是大明,暂时没有必要树敌过多分散兵力。

   陈海阳得到情报局的情况通报之后将留在珠江口外的几个支队中的大部分战舰调入珠江水道,集结到虎门。同时海兵支队也结束了一个月的珠江三角洲大巡游,全部归建进行休整,修理船炮,准备一举突破乌涌,进入称为“省河”的广州水道。

   通往广州的水路,是通过乌涌之后一路上行,来到黄埔岛--此地是广州的旧港所在地。通过黄埔岛之后。珠江被河南岛一分为二成两条水道。沿着这两条水道上行,均能抵达白鹅潭。

   白鹅潭就在明代广州城的西南面,是三江汇聚之地,西北两江和珠江在这里汇聚。此地潮汐畅通,淤积不重,河面宽阔浩淼,烟波荡漾。就算停泊整个特遣舰队都绰绰有余。

   陈海阳的军事行动的最终目的地就是白鹅潭,作出兵临城下的姿态。

   当然,要率领舰队到达白鹅潭,必须突破一系列的阻碍。除了乌涌、黄埔等处之外,在河南岛上已经矗立起多座紧急修筑的炮台。安置了红夷大炮。而在很多水道里还进行了阻塞河道的工作。三道铁链木排也已经布设完毕,横跨在水道之上,拦截船只。

   省河水道相较于珠江的航道,河面要狭窄得多,河道吃水也较浅,而且沙洲极多。这一切相对还好应付,陈海阳最担心的是已经完成河道堵塞的几处江面。尽管以他的常识来说,堵塞大江大河的航道基本上是不大能成功的,不管是鸦片战争堵塞珠江还是抗日战争堵塞长江,大部分都是无用功。

   谨慎起见,他决定专门装备改造一艘清理河道的船只,对航道内的障碍物进行清理。大鲸号尽管吨位体积都大,却是浅吃水的船型,甲板又宽阔,还有蒸汽机的动力装置,改造一下充当临时的清障船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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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泽扬坐在范十二的小饭铺里,他的小饭铺因为不显眼,又在道路旁边,眼下就成了莱州分遣队的前进指挥部。

   碎砖灰泥砌成的墙上多里些不规则的孔眼,有地上满是泥土和碎砖瓦,桌椅已经被堆到一边,只留下当中的二张方桌拼在一起。上面放着一盏马灯和一幅地图。窗户已经被捣毁,用碎砖乱瓦封了起来。门口堆着沙袋――看上去就好像某部抗战片的外景。

   吕泽扬穿着厚厚的棉袍子,外面罩着件土布袍,上面满是尘土和污垢,有的地方还撕破了。脑袋上戴着一顶范阳笠,腰里束着伏波军普通士兵用得帆布武装带,交错斜插着二支临高制造的三零式转轮手枪,一柄明军制式长刀倚着桌子。

   范十二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边,自从七八天前的一场大战之后,他对这位吕团总崇拜的无以复加。

   吕团总那不是人――是神,是战神!在范十二有限的知识中,就知道岳爷爷神勇无比,打得金兵屁滚尿流,保住了大宋的江山。但那也是一刀一枪的杀出来得。

   这位吕团总在整个战斗中基本就没离开过王家坟院。从一开始叛兵游骑冲杀过来,到最后叛军步骑冲锋,吕团总一直站在王家坟院里的楼顶上,用两个圆筒子看,偶然吩咐身边的亲兵几句话,让他去传话。

   听说叛军已经兵临城下,范十二吓得半死,寸步也不离开吕团总身边――他觉得头目总有逃命的法子,到时候自己跟着吕团总逃命就是。

   没想到叛兵还没开始攻城,守南门的官兵就急急忙忙的关闭里城门,活生生的就把这几百人关断在外面。壮丁队里的许多人顿时乱了阵脚,纷纷跑向城门哭喊着央求上面开门,上面干脆来个充耳不闻,任你在下面叫骂苦求一概不理。

   范十二以为自己就要交待在这南关厢了。没料到战斗一开始他就看到那一百多团丁在屋顶和街垒放枪,白色的硝烟把整个关厢都快笼罩了,只听到烟雾里鸟铳的声音乒乒乓乓此起彼伏,到处是红色的火光。等到硝烟散去的时候关厢外面和街道入口上已经丢满了叛兵的尸体。

   接下来的战斗中,海上的风不时的吹开浓厚的硝烟,范十二可以清楚的看到团丁们是如何列阵群射,从很远的距离就用鸟铳不断的击倒叛兵,好几次叛兵没能接近关厢就已经溃退了。吕团总还有二辆双轮小炮车,看上去小巧玲珑,几个人推着满地跑――怎么看都不是能顶用的玩意。莱州城头上的大大小小的炮位不少,范十二带着壮丁运过火药鉄子,都是一位赛过一位的大家伙。光看就知道沉重无比。可是一打起来才知道这小炮很猛,炮弹飞出去又远又准,落地还能开花,一炸就是一大片,打得叛兵哭爹喊娘,队伍常常没靠近关厢就散了。

   等到叛兵最后一次攻南关厢。步骑几千人涌过来,靠着人多势众加上后面押队的不断的砍人,逼着叛兵冲进南关厢的街道。范十二眼看着乌压压一大片叛兵人头攒动着涌进来,犹如水银泻地一般,街道上一共就几十个团丁,吓得腿脚发抖眼见就要尿,只见从屋子里推出一架上面架着个扁箱子的独轮车,往街中间一横,前面的团丁立刻散开,箱子里就连续不断的喷出火焰来,噼里啪啦的连着响,顷刻就把冲进来的叛兵打得满地乱滚――最稀罕的是放过一阵。又能接着放第二阵,连绵不绝。接着几十个团丁端着鸟铳就冲上去一顿乱刺,硬生生的就把好几百人从街上给赶了出去。前面几百人丢盔卸甲,你推我搡,连滚带爬的逃,后面几十个团丁端着上了短剑的鸟铳在后面追。场面让范十二看得目瞪口呆――这仗打得!

   叛军赶走之后检点战果,光街内街外的弃尸就有二百多具,很多人是被活活的踩死的。稍远一些的野地里因为担心敌人游骑袭击就没有出去清点弃尸,估计也得有二三百。还抓了几十个在逃跑中被踩得晕过去的俘虏。

  
甜美可人的小迷心

   城里的孙巡抚和徐巡抚知道了南关大捷的消息,验了送去的首级和旗幡、刀枪之后,不仅专门派人送来银子犒劳,还大大的对吕团总夸奖了一番,连带着范十二都受了褒奖。来人表示:孙、徐二位巡抚正在起草奏疏,开列有功人员的名单,到时候朝廷的封赏下来,就是白身也能得个功名,喜得饭铺掌柜范十二满面油光。倒是这位吕团总对此很是漠然,反倒是对城里送来得银子和酒肉比较感兴趣。

   范十二至此对吕团总死心塌地,奉若神明――原本自己小命都快不保了,现在连皮都没破一点,听个响就能得朝廷的封赏,这吕团总简直就是他的福星。

   吕泽扬也很得意,战斗中只有一个人中了炮子阵亡,另有几个人受伤。损失微不足道――连弹药消耗得都不多。

   抓了几十个俘虏他先初步审问了一番,凡是本地口音的,全部编入壮丁队使用――范十二现在简直成了他的跟屁虫兼应声虫,叫干什么都不含糊。辽东口音的他全部交给了朱万年,这些人多半是东江的老兵油子,留在手里有一定的危险性。

   这场大战之后,叛兵将进攻的矛头转向北、西、东三面,几乎每天都有攻打城门的炮声。吕泽扬除了加强戒备之外,还派了几个侦察兵到各处城门查看情况。万一遇到官兵抵挡不住的时候他就准备率队去帮个忙。

   历史上莱州城靠着很少的兵力也守了下来,所以吕泽扬不是很担心,只是预防万一而已。他听侦察兵报告说各门的战斗都很激烈,叛军炮火猛烈,日夜都用大炮轰击,以至于守城官兵在城墙上只能躲在城垛后,即使如此,城头的城垛、女儿墙也在炮火下损毁了大半。各处伤亡都很大。

   不过看士气似乎还不错,城中的缙绅富户在張忻的带头之下,拿出大笔的钱粮用来犒劳军队:明末基本上就是谁拿得出钱财来当兵就为谁卖命,否则就是皇帝都差不动:崇祯调关宁军到朱仙镇和李闯决战,朝廷不给军饷就不开拔。

   吕泽扬最担心的是城中大小官员和官兵:现在莱州城里的官员如毛,仅文官巡抚就有二个,武将更多,元月三十日那天,總兵楊御蕃兵败新城鎮之后也逃入了莱州。现在城中光军队就有原先孙元化部下的登莱镇人马,随楊御蕃来得通州、天津和山东军队,莱州本地的军户……不同系统的军队夹杂在一起,虽然官将们着力弹压,还是不断发生小冲突。

   叛兵攻打南关的时候,南官守将直接关闭城门的做法使得他清楚的认识到官兵就是坑爹的队员,不但不能指望他们帮忙,还得时刻防备着他们。果不其然的就是刚一打败叛兵,南关的官兵就冲出来抢割首级和兵器,吕泽扬毫不客气的命令用乱枪收拾了冲出来的乱兵才让他们老实了。

   吕泽扬倒不在乎这点“功劳”,但是很怕他们在交火的时候在背后闹出乱子。幸亏没多久,从登州来得张焘就到了莱州,被孙元化任命为南关守将。

   城中的防御也分划了范围,采用四门负责制。孙元化守南门,徐从治守北门,楊御蕃守西门,王道纯守东门。

   吕泽扬划在孙元化防区内,让他省却了无数的麻烦。否则就他那天的南关大捷,没有孙元化罩着,对他这支小小的队伍起了不利于孺子之心的人早就伸出手来了。

   即使这样,也不断有人要求来看看吕团总的“利器”。楊御蕃甚至提出要购买一些团丁们用得鸟铳和大炮,当然遭到了吕泽扬的回绝,不过他倒也不隐瞒,说是从广州买来得“海外利器”。 楊御蕃当下求他介绍,准备去广州购置“利器”。

   张焘对他们的武器也非常的感兴趣――他和孙元化是教友,都是西式火器在中国的推广者,所以早就知道这位吕团总的利器其实就是广东的“髡贼”所用。特别是那种可以枪口装短剑,可以连发的火枪,只有髡贼才有。

   这位所谓的吕团总,虽然说着一口莱州土话,却十有**和髡贼有着很深的关系。

   但是他和孙元化早就通过声气,所以对此一概装糊涂。为了避免麻烦,将原先守卫莱州南门的人马渐渐的都换成了原先的登州镇的残兵,兵力有点少,但是孙元化知道吕泽扬部下的战斗力,所以并不担心。

   吕泽扬现在一切都觉得很满意,唯独不满意的是他的收容难民计划没理想那么丰满。

   刚才有军官来汇报目前的难民收容状况。由于叛军来得速度非常之快,因而能够在叛军抵达前来到莱州的难民人数很少。等到叛兵兵临莱州城下之后,难民的来源就完全断绝了。他总共才收容了不到五百人。都安排在南关厢的空屋内。只等海边港口一开冻就外送。。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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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没有蒋家人上门吗?”

   得闲下来,她就想到蒋南,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呢,门外那边没有来传话的人。”

   没人来传话,证明那孩子应该没有大问题。

   夜里,秦颐炎依旧没有回来。

   跟赵芷虞睡过一晚后秦于航就认准了她,夜里怎么都不愿意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死命的抱着赵芷虞要跟她一块儿睡。

   赵芷虞也喜欢这小小暖暖的人儿,便由着他。

   夜里,一道惊雷打下,惊得赵芷虞从梦中醒来。

   她下意识的摸向身后,空空如也,秦颐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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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凌终于说话了,沉声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你家大人呢?”

   小孩听得肖凌回应他了,显得很兴奋,道:“他们管得太严了,我才不喜欢他们呢,大哥哥,你能来陪我玩吗?”

   肖凌正要说话,猛地心头一突,他终于想到了自己为什么觉得这小孩很熟悉了。

   因为这小孩和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肖凌见过不少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对于小时候自己的模样印象深刻,只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会突然碰到一个和小时候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之前只是觉得这小孩说不出来的眼熟,却怎么也没有往小时候的自己这方面去想。

   一直到此刻,他终于想了起来,不知为何,背后猛地升起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意。

   “你到底是谁,你叫什么名字?”肖凌死死的盯着这个小孩,一字一句,缓缓说话,身体内的三种力量,都在微微波动着。

   这个所谓的帝都,太过反常,这大片黑色的花海,其中更冒出一个小孩,怎么想也觉得古怪。

   “他们叫我小主人。”小孩回答着肖凌,笑容可掬。

   肖凌心头微微一动:“小主人?”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放肆!”

   这声音来得突然,连肖凌都末能提前发现,微微偏头才发觉不远处的黑色花海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矮胖的身影。

  
纯白的美丽回忆

   这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看起来矮胖,行动却十分迅速,只一眨眼便到了这小孩身边,护住了小孩,一脸紧张模样,似乎唯恐肖凌伤到了小孩。

   “大总管,你来了。”小孩看到这矮胖老者,顿时脸上露出了失望又有些害怕的神色。

   “小主人,您怎么能一个人在这里玩耍,这要是碰到了坏人怎么办?”被小孩称为了大冲管的矮胖老者,一脸担忧和紧张看着小孩,然后再回过头来,看向了肖凌,眼神猛地显得可怕起来。

   “你是何人,敢擅闯这帝都花园,找死!”矮胖老者的声音尖细,如同捏着嗓子说话,但随着他的声音而来的一股无形力量,却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肖凌见过建御雷出手,自己本身修为也达到了无上神明的境界,眼界自然也非同小可,随着这股无形力量,他意外的发觉,这看起来像个太监似的大总管,竟然拥有至高神灵的力量。

   “这个矮胖子竟然和建御雷一样,是至高之神?”这个发现让肖凌大感意外,这也是他见过的第二位真正的至高之神。

   神灵分为了五个等级,分别是最弱的普通神灵,然后是强大神灵、超级大神和无上之神。

   最强大最顶级的便是至高之神。

   至高之神十分罕见,就算是几位五族的族长,本身修为也不过才是巅峰境的无上之神,他们只是借助种种手段,可以发挥出相当于至高之神的战力,却不算真正的至高之神。

   他之前见过的唯一至高之神,就算是守护帝乡的神军总司令,建御雷。

   根据女娇氏自己所说,她曾经也是至高之神,但因为现在缺失心脏,实力只恢复到了巅峰境的无上之神层次,还没有恢复为真正的至高之神。

   而眼前这矮胖老者,小孩嘴里的大总管,才算是肖凌见识到的第二位真正至高之神。

   肖凌感受到了这股无形逼来力量的强大,立刻后退,体内的黑铁之力、青铜之力和黄金末那识之力同时发动,三股力量在他的身体上升腾而起,在他的背后形成了三道光环,最中心处的是黄金色的光环,代表了黄金末那识之力,虽然这股力量最弱,却是肖凌真正的本源之力。

   第二道黑色光环,代表了黑色之力,第三道青色光环,代表了青铜之力。

   三道光环在他背后出现,烘托得他神圣之极,右手一伸,那长达十米的黑色巨臂自然出现组合,与他的右臂间隔数米,却互相感应。

   “砰”地一声,黑色巨臂就落到了肖凌面前,替他挡住了这股逼过来的无形神力。

   “嗯?”这大总管脸上掠过一丝异色,肖凌能够挡住他的一击,让他意外。

   虽然他没有动用真正力量,但只刚刚那随手一挥,就算对方是巅峰境的无上神,也要被逼退,但肖凌却挡了下来。

   “竟有这样的力量,不简单,果然心怀不轨!”大总管的尖细声音响起,双臂一抬,一道道的冰环出现在了他的双臂上,顺着他的双臂不断缭绕,紧跟着就发了出去。

   肖凌现在体内拥有了三种力量,本身修为战力,已经相当于无上神明的层次,再以这三种力量摧动黑色巨臂,结合黑曜之力,这实力已经完超越了巅峰无上神的层次,足可以与至高神一战。

   “我没有恶意!”肖凌隐隐感觉眼前这大总管应该就是这帝都的核心人物,那小孩既被他称为了小主人,难道说,这小孩竟是这帝都主人的孩子?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和自己小时孩一模一样,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某种原因。

   肖凌一边猜测,一边激发黑色巨臂力量,巨臂的五指一张,狠狠抓了出去。

   大总管释放出来的冰环被黑色大手抓住,咯嚓碎裂开来。

   大总管却不说话了,只是嘿了一声,右手竖起了食中二指,两根指头边,又出现了一道冰环,被他掷了过来。

   这冰环出现,猛地扩大,从上方罩了下来,所到之处,其中喷涌出重重冰雾。

   冰雾喷到哪里,那空气中的水蒸气瞬间冻成了冰,四周的温度都在下降。

   强于肖凌,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在他的控制下,黑色巨臂升空,五根指头握成了拳头,重重一拳打中上方的冰环。

   这冰环再次碎裂开来。

   大总管脸色肃然,浑身释放出来的神力越来越强,渐渐的在他背后,升腾起了一道由冰雾形成的冰柱。

   他双手虚抱,竟以这冰柱为武器,横着砸了过来。

   肖凌控制着的黑色巨臂,被冰柱砸中,直接被凌空打飞了。

   紧跟着那冰柱当头落下,就想要将肖凌打杀。

   肖凌站立未退,深吸口气,背后的三道光环被他吸进体内,那被打飞的黑色巨臂疾射回来,五根巨指一张,从下方托住了砸下来的冰柱。

   肖凌祭起了体内的三股力量,尽数注入黑色巨臂中,黄金末那识、黑铁之力、青铜之力,激发起了黑色巨臂里的黑曜之力,轰地一声,黑色光芒爆炸开来,那被其托住的冰柱,立时粉碎。

   大总管脸色一变,身子一晃,倏忽间从他的身体里炸出大量冰雾,将四周完笼罩住了。

   肖凌在神识之中,感觉这大总管突然间就像消失了,不敢冒险,便往后退了几步,黑色巨臂护在了身前。

   等前方的冰雾消失后,肖凌才发觉这大总管连同那小孩已经一起失踪了。

   “这大总管逃了?”肖凌观察四周,黑色花海中有微风荡漾,他明白这大总管身为至高神灵,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真的厮杀下去,胜负难料,但对方显然不愿与他性命相搏,这才带着那小孩离开了。

   “这大总管应该就是帝都的核心高层,他的实力还在那帝军左右统帅之上,至于那小孩被他称为了小主人,极有可能就是这帝都真正主宰的孩子。”

   肖凌沉吟着,穿过花海,朝着前方走去,对于这诡异神秘的帝都,他越来越好奇了。

   “我既然能脱困,建御雷他们应该也能脱逃,只是不知道夏姒怎么样了。”肖凌真正有些牵挂的就是夏姒。

   毕竟夏姒实力相对较弱,至于建御雷或女娇氏,他倒不担心。

   肖凌穿过这片诡异的黑色花海,前方出现了一片黑色的建筑物,只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人声。

   肖凌现在修为已经达到了无上神灵的境界,神识可以感应一定的区域范围,他感应眼前的建筑物,却感应不到丝生生气。

   肖凌走了进去,这是个空荡荡的大殿。

   肖凌在这里面四处搜寻一番,毫无所获,穿过大殿,是条长廊,他通过长廊,突然听到了偏殿有一丝人声。

   肖凌立刻接近偏殿,当他推开这殿门后,意外的在这里发现了一个熟人。

   这偏殿中垂吊着锁链,锁链上绑着一人,赫然便是建御雷。

   建御雷身上伤痕累累,皮开肉绽,处于昏迷之中,他身上最触目惊心的伤势无疑便是两边的太阳穴里,分别被插进了两根纹着符纹的钢钉,如同被贯穿了脑袋。

   肖凌没想到建御雷堂常至高之神,会落得如此下场,微微一惊上前。

   右手一挥,黄金末那识之力注入建御雷身体中,原本昏迷的建御雷身子微微一颤,然后眼皮微抬,醒了过来。

   “肖……肖凌?”建御雷虚弱得如同凡人,看到了站在眼前的肖凌,眼神有些迷惑。

   “建御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建御雷稳了稳心神,才虚弱的道:“将我……头上的锁神钉……取下,这锁神钉可以封印所有神灵的力量,就算是……至高神……也不行。”

   肖凌这才明白他为何如此虚弱,被这些锁链给锁住,只因为他太阳穴上插着的这两枚锁神钉。

   肖凌抓住其中一枚锁神钉,轻轻拔了出来。

   建御雷痛得脸孔都在微同扭曲,不过他忍住了。

   右边太阳穴上的锁神钉被肖凌拔了出来,伤口处有鲜血淋流淌出来,建御雷像松了口气,猛地吸气,身体表面的伤势便开始愈合,紧跟着“卟”地一声,他左边太阳穴上的锁神钉被一股力量震得飞了出去。

   “终于恢复了。”建御雷浑身一震,那绑住他的铁链顿时断裂粉碎,身上下的伤势也在瞬间愈合了。

   “肖凌,你又突破了?”建御雷恢复了原本的状态,只看了肖凌一眼就看出他已经达到了无上神灵的境界。

   “嗯。”肖凌点头道:“我因缘巧合,获得了一点青铜之力,这才突破,你呢?”他知道自己获得青铜之力的事瞒不过建御雷的眼光,还不如直接就说了。

   建御雷苦笑道:“当时百塔粉碎,大地崩塌,我倒是逃了出来,却想不到碰到了那两个家伙,被他们给抓住了,钉了锁神钉,囚禁在此。”

   “谁能抓住你?那两人是谁?”肖凌有些惊异。

   建御雷道:“一个是帝都的大总管,他的职责就是伺候那一位,还有一个是‘神族之长’,他们都是至高之神,随便哪一个实力都不在我之下,他们联手布阵,我也逃不了。”

   “大总管?”肖凌心中微微一动,道:“我之前经过一片黑色花园,见到了一个小孩,还有一位大总管,那大总管叫那小孩为小主人,这小孩不就是你说的那一位的孩子吧。”

   建御雷微有疑惑道:“那一位的孩子?这不可能,你碰到的大总管是什么样的?”

   肖凌描述了一下,建御雷点头道:“不错,就是这家伙,声音尖细,半男半***阳怪气,看来他并没有真正与你以命相搏,只是试了试你就离开了,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阴谋,只是你说的这个小孩……倒是奇怪,能够让大总管称一声小主人……”

   建御雷摇摇头,显然也不能理解。

   肖凌并没有说这小孩和自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道:“除了这大总管外,还有一位至高之神,那神族之长又是什么来途?”

   心想除了五大王族和黑铁族外,难道还有什么神族?

   建御雷解释道:“帝乡的六个方向,各有一族守护,便是你知道的五大王族和黑铁族,而帝乡之中,也生活着一族,便是神族,包括我统御的神军,都来源于神族……甚至于包括我……”

   肖凌明白了,道:“那神族之长就是指神族的族长?难道你并不是这神族之长?”

   建御雷摇摇头道:“我虽然是神军的总司令,但并不代表是神族之长,真正的神族之长,从辈份来说,我得称之为曾祖,他在很多年前就是已经是至高之神,实力深不可测,那大总管我并不惧怕,但这位本族的老族长,我只怕一对一……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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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部分他觉得不可靠的军官,便留在中军“襄助军务”实际就是监视控制起来了自己的亲信过去接管人马。忙完这一切,又派人去叫刘之裴过来,想弄清楚他是怎么搞得,让达官兵们冲出了营房,闹出这么大一场风波来。

   没想到来得不是刘之裴,而是他的手下的一个亲兵。一问之下才知道他这族侄昨晚就被人杀死了。

   “刘把总关照弟兄们集合起来,可是等了一个多时辰他也没来,小的们去看了,才发现他已经被人杀了!”那亲兵道,“咱们都没了主张,后来是有人送信,说中军这边达官兵造反正在围攻将军,大伙才赶紧赶了过来。”

   “好你个马承祖!原来你早有阴谋!”刘丰生痛惜自己的族侄惨死,又想到马承祖一声招呼,外面就涌入几十号人来,说明他早有准备。今天之事真是险恶异常!

   江面上,十几艘大发艇冒着黑烟,突突的超越了前面的单桅轻帆船,向着虎门、上横档岛等处驶去,艇上是装载的海兵第一远征队的士兵们。

   虽然虎门的各处炮台营寨已经挂起了象征投顺的蓝色旗帜,但是士兵们依然非常紧张,按照平日里训练的样子,猫着身子,提着已经上好了火帽和刺刀的步枪,随时准备一跃而出,投入厮杀。江面上单桅帆船上的火炮也装定了标尺,炮口直指目标,随时准备开火。

   登陆没有发生任何战斗,炮台上原本就只有少数看守的台兵,多是老弱,这些人连炮台火药库的钥匙都没有,平日里就是看护炮台。发现江面上有可疑情况及时上报。舰队逼近之后虎门寨里既无将令传出,又无人出来指挥抵抗,眼瞅着髡贼大队人马逼近。没等刘丰生的“原地待命,不准抵抗”的将令传到便已经一哄而散了。海兵们登上各处炮台。已经是空无一人。

   刘丰生全身披挂,率领全体军官站在虎门寨外,身边还有十多个太平墟的“父老。现在正是冬末初春时节,江面上吹过来的风寒意十足。几个衣着单薄的“父老”已经有些耐不住的跺脚哈手了。

   相比之下,刘丰生这一边倒还显得齐整。只是比起完全麻木的“父老”们,降将们的心情更为忐忑。不管一个人的荣辱观如何,背主求荣总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再者投降之后澳洲人会如何处置他们,不管贺新打了多少包票。降将们的心里依然犯嘀咕。

   眼瞅着炮台上穿着蓝灰色衣服的澳洲人不断的从江面上登陆,他们也愈发赶到忧心忡忡。

   正在心里打鼓,忽然一个澳洲人的兵飞快的奔来,问道:“哪个是虎门寨守将刘丰生?”

   刘丰生赶紧应道:“卑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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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志奇元老传你与虎门寨众将和缙绅们过去相见。”

   刘丰生赶紧道:“是,卑职这就去。”

   在虎门登陆的是海兵第一远征队的指挥官石志奇。此刻正在亚娘鞋炮台后面的衙署里布置海兵队的布防接管工作。席亚洲要求他在占领虎门之后尽快在当地展开,牢牢控制住这个广州锁钥。

   他原想直接进入虎门寨开设指挥部――营寨里房屋多,是现成的驻军营地。但是刚才来接应的城工部工作人员说虎门寨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如今衙门里血流成河,还没清理。石志奇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这里落脚。

   他从城工部那里已经大致了解到虎门寨中守将和驻军的情况。这些旧军官他并不感兴趣,但是眼下人手不足,到处都是捉襟见肘。这种杀起旧日袍泽毫不手软,立下了“投名状”的旧军人还可以暂时利用一下。

   刘丰生一干人在卫兵的带领下走进炮台衙署的院子,走到距离滴水檐还有一丈远的地方,赶紧都跪下。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首长有令,大家不必下跪,请刘将军进来!”

   刘丰生一愣,心道髡贼打仗怎么还带女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大不敬”,他们不是“贼”,甚至也不是“澳洲人”。而是正儿八经的“首长”。想到这里他赶紧起身,走上几步。报名道:“卑将刘丰生参见首长。”

   “不必多礼,进屋吧。”

   刘丰生赶紧走进屋子。见屋子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居中只有一张大桌,靠墙挂着不知什么东西,用帘子遮着。两个澳洲亲兵一左一右的站在屋门两侧,身上十字花挂着短铳。澳洲首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乍一看穿得和亲兵的穿着并无二致,旁边还有一个女兵。他不敢多看,赶紧低下头来屏息凝神静候发问。

   “你就是刘丰生?”石志气看着眼前这个全身披挂毕恭毕敬的中年汉子,他看过刘丰生的资料:行伍出身,十六岁从军,累功积至千总,在奢安之乱中再获战功,得了个“游击”衔,又花钱运动了几年,才补上了虎门寨守备之职。

   “是,卑将就是。”

   石志奇想想他也真不容易,二十多年的戎马生涯,既上阵卖命又送钱走门路,好不容易才爬上这个地位。看材料他三十几岁当上千总才娶到老婆,在广州购置住宅也是近几年的事情。材料里说他既贪财又吝啬,难怪城工部没费多大力气就说服了他投降。

   “听说你的衙署里今天发生一场恶战?”

   “是。”刘丰生当即将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述说了一遍,他怎么准备召集众将商议归附元老院,高希典和马承祖如何发难,双方在中军衙署里发生一场恶战。

   “……高希典、马承祖狂妄悖乱,妄图螳臂挡车,以抗天兵,今已将此等丑类尽数殄灭!首级号令营门,以显大宋、元老院之威……”

   石志奇微微点头,马承祖他是知道这个人的,会如此激烈抵抗也在意料之中。唯独这高希典是谁他完全没印象,这些人在完全无望的状态下还能奋起抗争,大明还是有忠臣义士的。

   不过他也不讨厌眼前的刘丰生,要是满地都是忠臣义士,元老院也别混了。说到底,人是一种顺应大势的动物,元老院只要引领好大势,识时务者便是的多数,天下就可尽入囊中。

   他微微点头道:“他们虽然不识时务,不服王化,负隅顽抗到底。总还是朱明的忠臣。首级就不要号令了,和尸身都尽快掩埋了吧。都立个记号,以后好让家眷来收尸。”

   刘丰生赶紧道:“首长仁厚……”

   “我现在任命你为国民军广东总队暂编第1大队大队长。你现在就回营寨去,和我派去的人办理移交手续――你可以放心,我们的承诺都是有效的,你们的个人私财,可以全部带走;暂时带不走的,我已经关照接收人员安排房屋作为临时仓库给你们储存私财。”

   刘丰生赶紧跪下谢恩。石志奇皱眉道:“我元老院不行跪拜礼节,这一套你日后可免去。移交之后,你带领本部人马开赴香港岛整训。具体怎么去自有安排。你只要约束好部下静候便是!”他又看了一眼刘丰生,“我知道官兵中素有许多陋习旧规,如今你们新归顺,我也不和你们计较,只是绝对不许扰民这一条必须记得,若有扰民之举决不宽贷!”

   刘丰生赶紧道:“卑职统带的都是本地土著,绝不会有扰民之事。”

   石志奇点头:“我是信得过你的,你要好好约束手下,听从命令。将来必有大前程。你去吧。”

   他说一句,刘丰生应一句,他不知道大队长这个职务有多大,但是开去黄埔岛整训是听明白的。照理说,只要人马动地方,总得有一笔开拔费。他也指望着澳洲人发下一笔丰厚的“恩赏”,然而一直到石志奇说:“你去吧”也没有提及。不由得心中失望:都说澳洲人寿面阔绰,却是如此的吝啬。

   然而他不敢提及,亦不敢将失望流露出神情,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接着石志奇又分批接见了虎门寨外委以上各级军官,说了些抚慰的话语。

   最后接见的,是太平墟的联络员和士绅们。对他们来说澳洲人已经是老相识了,每年太平墟都要向澳洲人缴纳“合理负担”,所以这次澳洲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恐慌。石志奇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便把士绅们打发走,留下联络员问起了驻军的粮食问题。

   按照计划,海兵队要在这里留下一个连镇守虎门寨。

   “首长放心,镇里都已经预备下了,”联络员毕恭毕敬的说道,“眼下库房里就有三十石粮食随时听用。”

   “你们这里是珠江要隘,联勤总部要在这里开设一个供应站,你们多多出力。”石志奇看到联络员的眉头紧蹙,笑了笑,“怎么?怕吃穷了你们?”

   “小的不敢,不敢。”联络员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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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这次诡异灾难性事件发生的第三天……”

   纽约,NBC电视台,报道新闻主播一脸恐慌的对着镜头做出报道。

   在电视台的画面中所播放着的是整个纽约市怪兽肆虐的场景,以及赖克斯岛监狱上空也已经不知不觉扩大了数倍有余的时空裂缝。

   “也有人将这场灾难称之为‘湮灭之日’或者怪诞末日,今天的天气是黑风血雨,还有如阵雨一般倒是飘荡的怪诞泡泡,所及之处一旦被泡泡接触,就将会变成肆意攻击的畸形怪物,所以除非必要,千万,千万不要走出家门!”

   配合着新闻主播的报道,电视画面中正好播放到一个被泡泡擦过的黑人,嘴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声下一秒钟整个身体就犹如被千万只虫子蠕动一般变形,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巨大脑袋上长着一条手臂的畸形怪物,一般怒吼着一边移动着手臂打砸着周围的一切。

   “……最新消息,联盟政府已经发布了紧急命令,从现在此刻起整个纽约市将强制进入封锁状态,任何人员不得擅自离开纽约市,根据最新的数据显示,我们已经有超过三成的警察因为执勤的关系受伤入院,如今整个纽约市的医院已经呈现超负荷的状态,总统已经下令调动军队,但是对此我不容乐观,接下来我们只能期待复仇者联盟,还有纽约市的超级英雄们,希望他们能够想一点办法,天佑美利坚!”

   近三天以来,纽约市所发生的一切,明显已经让报道新闻的主播精神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对比与还懵懂,对整个情况一知半解的市民,作为媒体工作者他了解的更多。

   也清楚,事实上早在‘湮灭之日’发生的第一天,白宫就调动了军队进入赖克斯岛监狱。

   但是结果,毫无疑问,超过半数以上的美利坚士兵在怪诞泡泡的力量之下,成为了如今造成整个纽约市动乱的畸形怪诞生物。如果,不是复仇者联盟及时出手的话,可能情况会更加糟糕也说不定。

   然而,出于人心稳定的考虑,美利坚政府直接下达了强制命令。

   任何媒体不能将赖克斯岛监狱所发生的一切公布出去,在这个时候所谓的新闻自由,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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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特,能够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现在纽约的情况吗?”

   将内心的恐惧压下,新闻主播板着僵硬的面孔,话题抛给了负责最危险外景的记者。

   “……情况相当的糟糕。”

   同样一脸僵硬的表情,虽然此刻他所出外景的地点并非事件的源头赖克斯岛监狱,但是看着天空中不断扩张的末日天气,哪怕作为老牌的外景记者,凯特依旧内心忐忑了几分。

   深呼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摄像机,凯特转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对着身后的教堂以及大排长龙的信众报道道。

   “虽然,包括总统以及纽约市市长都已经发布了紧急命令,要求大家尽可能不要出门,但是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遵守这一命令,我身后的这处教堂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例子,面对纽约市所发生的种种诡异,信徒不约而同的来到教堂祈祷。”

   “为什么,整个纽约怪物横行,他们为什么还敢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出门!”

   显然,对于这些信徒的做法,在电视台的新闻主播相当的不解。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有远比禁令更重要的东西。”

   一边说着,外景记者凯特拿着话筒对信徒进行了采访。

   记者凯特:“抱歉,我可以请我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觉得要去教堂?”

   被凯特拦下,一个中年白人女子一脸虔诚的说道:“这一切都是主对于我们的考验,只有虔诚的信众才能在末日中存活下来。”

   凯特:“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那些怪物冲进教堂,你们可能都会死?”

   白人信徒:“不,主会保佑我的,我有耶稣的血保佑。”

   凯特:“一旦怪诞泡泡落在教堂,你们所有人都有可能变成怪物。”

   黑人女信徒:“我完不担心,主会保佑我的。”

   凯特:“你们这样的聚集是十分危险的,市长和总统都已经下了禁令了。”

   白人男信徒:“不会,没有任何人会受到伤害,主会保佑我们所有人,只要你足够的虔诚,这一切都是主降下的对于那些无信者的惩罚。”

   凯特:“你这么清楚?”

   白人男信徒:“我当然清楚,因为我是牧师。”

   ……

   “巴基!”

   纽约市,中心。

   史蒂夫挥动手中的振金盾牌将面前一个长着四条手臂,五官出现在胸口的畸形怪物撞飞出现,转头看了一眼身边越来越多的怪诞生物,微微喘了一口气,随即对着不远处奋战的身影喊道。

   听到美国队长的呼喊,巴基控制自己的金属手臂迅速变形成长鞭缠绕上头顶上不断挥舞翅膀的独眼蝙蝠,用力将其拉下砸入身旁的怪物堆中,这才迈步迅速的和史蒂夫靠拢在了一起。

   “如果知道情况这么麻烦,我或许就不会答应你来纽约了。”

   将长鞭重新恢复回漆黑的金属手臂,冬日战士扭头看着背后的美国队长,冰冷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们多久没有一起再战斗了?”

   听到好友这话,史蒂夫喘息的脸上同样露出一丝笑意。

   他举起盾牌挡住面前冲上来的怪诞生物,巴基配合的挥舞金属手臂将其一拳轰飞,同时回道:“七十多年了吧,没想到七十几年之后,居然还需要我们继续战斗下去。”

   “是啊。”

   巴基的话明显让史蒂夫的感触了几分,只是眼前的环境并不适合他们两个从二战下来的老家伙缅怀过去,只能按耐下内心的感触继续这没完没了的战斗

   “队长!”

   就在史蒂夫和巴基战斗的位置,伴随着破空声。

   小蜘蛛一边利用蛛丝灵活的避开半空中那些危险的怪诞生物还泡泡,同时朝着底下的两人喊道。

   “小心,有大家伙来了!”

   轰——

   伴随着小蜘蛛的话音落下,就看到在其身后一幢高楼建筑的转角,一只戴着黄手套的巨大手掌抓在建筑上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大量的碎石从楼层上掉落下来,与此同时手掌的主人也缓缓的从转角处走出来。

   轰隆隆!

   抬起红色的大头鞋,轻松的将地面上停留的汽车踩成铁饼。

   从转角处走出来的,赫然就是连锁快餐厅的小丑叔叔吉祥物。

   “哈哈哈哈……”

   嘴中不断发出小丑欢快的笑声,只是伴随着身形的变大,吉祥物的笑声也从欢快转而渗人了起来。

   穿行在建筑中心的道路中央,宽敞的道路在巨型化小丑的脚下,变得无比狭窄了起来。

   看着眼前被吉祥物巨大阴影笼罩的天空,哪怕是一直奋力战斗的史蒂夫和巴基也忍不住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会和快餐店的吉祥物战斗,而且还是放大版的。”

   “我原本挺喜欢它们家的汉堡的。”

   “抱歉,队长。”

   发射蛛丝黏弹将地面上怪诞生物挨个黏住,小蜘蛛落在两人身边,喘气吃力着道。

   “我没办法阻止它的脚步,所以只要过来找你们帮忙。”

   从三天前,蜘蛛感应察觉到危险之后,彼得就一直不断的在纽约市拯救无辜的民众。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蜘蛛侠。”

   “事实上,我认为你应该休息一下了,毕竟,眼前的情况并不是靠支撑就能够解决的了的。”

   抬头,看着眼前那巨大的吉祥物,史蒂夫先是对着小蜘蛛安慰了一句。

   紧接着,立马通过设备联系了另外的复仇者。

   “汤姆,我们这里遇到了麻烦,需要浩克的力量。”

   “没问题。”

   纽约中心,另一处战场。

   听到来自美国队长的求助,猎鹰山姆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他控制着背后的金属翅膀升空,同时朝着不远处大肆破坏战斗的绿巨人喊道。

   “嘿,浩克,队长需要我们!”

   轰隆隆——

   然而,面对猎鹰的呼喊声。

   愤怒的浩克显然不会做出回应,它不断发出怒吼声不断的将身边的怪诞生物接连击飞出去,整个身躯因为愤怒的攀升更是再度膨胀了几分。

   “果然,又是这样。”

   看着又一次陷入愤怒狂暴的浩克,猎鹰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浩克的力量强则强已,但是每一次的失控也让复仇者联盟极为头疼。

   好在,虽然此时的浩克已经陷入的愤怒的情绪当中,但是猎鹰却清楚如何吸引对方的办法。

   “只能这么做了。”

   搓动了一下手掌,猎鹰扣下手中的扳机,一道幽蓝的激光射线准确的落在了不远处浩克那庞大的体型之上。

   “浩克,生气!”

   被猎鹰的激光射中,虽然以激光枪的威力,还不足以击破浩克身上的强大防御,但是显然他的这一举动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浩克的注意,嘴中发出一声怒吼,浩克就轰然朝着猎鹰跳了过去。

   “就是这样,跟着我,有比我更适合的对手在等着你呢,浩克。”

   眼看浩克朝着自己追来,猎鹰没有任何的迟疑,立马挥舞着自己的翅膀,就朝着美国队长他们所在的方向飞了过来。

   ……

   “怎么样了?”

   赖克斯岛监狱。

   史蒂芬·斯特兰奇抬头看了一眼上空越发巨大的时空裂缝,脸上流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随即对着一旁赶来的卡尔·莫度问道。

   “不行。”

   收起自己手上的魔法,卡尔·莫度看着眼前扭动的空间,摇了摇头。

   “古一在这附近的镜像空间之上施加了强大的魔法力量,除非力量到达至尊法师的程度,不然的话单凭我们根本无法破解这一空间的禁锢。”

   在卡尔·莫度身旁,王同样收起魔法阵,沉默着说道。

   “也就是说,在这种危机的状况之下,我们只能眼睁睁在外面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听到卡尔·莫度和王的回答,史蒂芬·斯特兰奇有些难以接受。

   自从三天前,古一用‘镜像空间’困住比尔·塞弗,他们就一直处于现在这个状况。

   “你以为呢?”

   对于史蒂芬·斯特兰奇的不满,卡尔·莫度扭头看向他说道。

   “古一是强大的至尊法师,她所接触的魔法世界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危险,所以你现在应该庆幸,‘镜像空间’没有破损,至少代表着古一的力量还能够困住比尔·塞弗。”

   “按照我的计算,这一时间或许不会太久。”

   对此,王做出了悲观的推测。

   “古一虽然有着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但是只要天空中空间裂缝没有消失,比尔·塞弗的力量就会随着裂缝的扩大而变得越来越强大,等到比尔·塞弗所在的世界完进入现实的时候,哪怕是古一也无法再阻止比尔了。”

   “既然如此,难道我们不应该想点办法,去阻止这道时空裂缝继续扩大下去吗?”

   听到王的话,史蒂芬·斯特兰奇下意识的又抬头看了一眼赖克斯岛监狱上空的时空裂缝,焦急道。

   “没有办法。”

   然而,对此,哪怕是卡尔·莫度也表现出无能为力的模样。

   “以我们的魔法力量,根本就无法阻止时空裂缝的继续生成,任何魔法力量只要接触到这一时空裂缝,就会被扭曲怪诞化,比尔·塞弗的世界我我们的世界有着完不同的两种规则,哪怕是魔法也受到对方世界的影响……”

   卡玛泰姬并非没有尝试过阻止时空裂缝继续扩大,但是这是连古一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更别提卡玛泰姬的其余魔法师了。

   事实上,不仅仅只魔法,在这几天中,美利坚军方也发射了数枚导弹企图消灭空间裂缝。

   但是结果,都不尽乐观。

   甚至,有一枚炮弹在发射的过程中被怪诞泡泡的力量影响,获得了怪诞意识,如果不是托尼等人的阻住,险些炸毁赖底下的克斯岛监狱。

   “我们只能期待,‘镜像空间’中古一找到封印或者打败比尔·塞弗的办法,要不然的话,或许世界真的会落入比尔·塞弗的统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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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一幕惊得小野织田瞬间大惊失色!

   面对夜凡突如其来的剧变,小野织田来不及多想,立即将急得团团转的白狐小昭抱在怀中,然后施展轻身之法,飞身下楼!

   白狐疯了似的手刨脚蹬,想要脱离小野织田,怎奈何小野织田的手如同一双铁钳一般,任凭白狐如何蹬刨,始终紧紧不放。

   下楼之后,小野织田迅速打开船舱,然后脚尖点地,腾空而起,直接向着战船甲板飞掠而去。

   小野织田本身就是暗杀忍者出身,忍术高超,身法不俗,再加上夜凡已将她身经脉尽数打通,此时她的实力,已完在众忍者之上!

   刷!

   随着一道白影从天而降,怀抱白狐的小野织田将身形落到了武吉号的战船甲板之上!

   落地之后的她转过身来,一脸凝重地看向数丈之外的小船。

   夜凡怎么了?

   他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如此恐怖的男女混音?又为什么让自己带着小昭离开这条小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这些问题,小野织田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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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知道,夜凡遇到麻烦了。

   “发生什么事了?”

   见小野织田突然凌空而落,在甲板上值守的十几名忍者立即快速靠拢过来,开口问小野织田。

   轰!

   就在小野织田不知该如何回答几位忍者的问题时,数十丈开外的小船猛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但见木屑纷飞、气浪冲天,十几丈长、坚固无比的小船在一瞬间支离破碎,化为乌有!

   砰!

   小船上的巨大铁锚从空中轰然而下,重重砸在了距离众忍者三丈开外的战船甲板之上,将坚如磐石的战船甲板硬生生砸出一个五尺大小的巨大深坑!

   铁锚落地之后,拖曳其后的巨大铁链也随之从天而降!

   啪!

   铁链从空中猛抽而下,将战船甲板抽出了一条一尺多深、十余丈长的沟壑!

   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转瞬即至!

   众忍者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瞠目结舌,面如死灰!

   猛抽而下的铁链若是再偏移数尺,他们几名忍者恐怕现在早已被抽成肉泥!

   小野织田脸色刷白,面无血色。

   她终于知道夜凡刚才为什么要让她离开小船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夜凡很有可能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导致魔性大发,难以控制!

   原因很简单,刚才夜凡的那种男女混音之声,与当时大战幽冥鬼众之时的魔君声音一模一样!

   夜凡的力量太强了,甚至强到了自己已经无法控制的地步!

   小野织田心中想道!

   刚才若不是夜凡强撑神智,催促自己带着小昭离开,恐怕此时的自己早已支离破碎,葬身大海之中了!

   轰!

   小野织田心中正想着,一道血色光华从暴起的木屑气浪之中冲天而起!

   啪!

   血色光华冲天而起的一瞬间,小船的精钢龙骨彻底碎裂,缓缓沉入海中!

   众忍者立即本能地抬起头,看向半空中的血色光华!

   血色光华呈梭形,长达数丈,红光璀璨,如同一颗火流星一般!

   猜都不用猜,里面的一定就是魔君夜凡!

   刷……

   血色光华在冲到半空中之后,瞬间改变方向,朝着战船呼啸而下!

   刷!

   众忍者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血色光华便重重地落在了战船甲板之上!

   轰!

   血色光华一落地,巨大的武吉号便在一瞬间疾速下陷,深达数丈!

   哗……

   海面上激起巨大的海浪,滔天而起!

   甲板上的十几位忍者更是被震得跌倒在地!

   呼……

   下陷深海数丈之后,武吉号再次上浮。

   刷刷刷……

   数百名忍者从各自的舱室之中潮水般涌出,汇集到了甲板之上。

   他们被巨大的摇晃巨响所惊动,纷纷带上武器,快速集结。

   众忍者还误以为武吉号遭到了敌人的炮击!

   然而当看到甲板上的骇人场景时,迅速冲出的众忍者立即变得如同雕像一般,呆若木鸡!

   在武吉号船首的甲板上,红光罩体、血焰冲天的夜凡正直直地矗立站在那里!

   此时的夜凡满面狰狞,赤裸着上身,露出了白皙而又精壮的肌肉!

   他的一头银发此时已然变成了金色,在血色光焰之中上冲于天,猎猎飘扬!

   而他的双目,则是完变成了血红色,仿佛随时都会渗出鲜血一般!

   “吼……吼……”

   夜凡用一双血芒四射的双目扫视着众忍者,口中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声!

   众忍者被夜凡的恐怖样子吓坏了。

   眼前的夜凡简直比魔君形态还要恐怖三分!

   众忍者移动着小碎步,开始缓缓后退。

   他们虽然不明白在夜凡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却不想死。

   众忍者都在移动着小碎步快速后退,唯独两个人除外。

   一个是专门为夜凡传递消息、运送食物的石井,另一个便是怀抱白狐的小野织田了。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石井太郎单膝跪地,抬头看向夜凡,皱眉问道。

   当初夜凡初来东海时,所有的一切饮食用度、消息传递,都是由他来负责。

   而夜凡,对他这个精通汉语,彬彬有礼的忍者也印象不错。

   实话实说,石井对夜凡的为人和修为深感佩服,可谓五体投地。

   夜凡虽然修为高绝,但却从来没有什么架子,对他这个下人也从来没有瞧不起过。

   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和其他忍者一样,对夜凡避之唯恐不及。

   “吼……吼……”

   夜凡对石井太郎的话置若罔闻一般,依然低吼阵阵。

   此时在他的视线当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战船是红色的,大海是红色的,人也是红色的。

   “先生……您……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石井啊!”

   见夜凡没有反应,石井再次问道。

   这一次,夜凡有了反应。

   他迈开大步,朝着石井一步一步走来。

   砰!

   砰!

   砰……

   夜凡每走一步,战船甲板上便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脚印深坑!

   走动的过程中,夜凡右臂一抬,单手对着虚空中一伸。

   嗡……

   一柄由红色光芒组成的灵力光刃凭空握在了他的手中!

   石井见后,顿时脸色大变!

   夜凡这是要杀了他!

   “呼……呼……”

   迈步前行的夜凡呼吸越来越急促,面容越来越狰狞,脚步也随之越来越快!

   此时在他的双目之中,已满是愤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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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确保“二代目”的身心健康,郑尚洁设立了第三门诊部獬门负责fu幼保健事宜现阶段当然主要是为了元老们服务。怀孕的女仆和女元老统一到此建卡,接受孕期指导和检查。

   为了下一代的健康考虑,刘三当然也希望萱春去现代fu幼保健制度对大幅度下降产fu死亡率和婴儿夭折率是的作用他作为一个医学工作者是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就在这个环节上出现了纰漏。总医院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更不用说现在又成了各家的女仆们经常来往的地方,任何一点风声会被立刻放大并且迅速的在百仞新城里传开。

   没有多少天,刘三就成了元老们口中“烧上汽油烧”的狗大户,当然,这不过是句戏言。但是对某些当事人来说就不是戏言了。

   乌云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很冷静的回到了公寓,打开柜子把发给自己护身用得gmu7手枪从柜子里取了出来,装在包里,随后又从墙上将刘三外出云游采药治病时候装点用得宝剑拔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出了门。

   她刚走出百仞新城的大门,就被办公厅派来的叶孟言带着四名队员拦下了。

   在叶孟言的指示下,她很顺从的交出了宝剑。叶孟言刚刚接过来,乌云花突然爆发起来,一个左勾拳,接着一个扫堂tui,然后又是一记飞tui。要不是叶孟言d日之后一直在特侦队,练得一手好功夫,他这个麻杆一样的前高中生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叶孟言躲开她的三连击,一个反手擒拿其拿下。两名女队员立刻一左一右的将她挟制住。

   叶孟言捡起地上的挎包,向乌云花正sè宣布道:“以元老院的名义,我奉办公厅的命令”他的话音未落,一口唾沫猛得飞了过来,叶孟言身手敏捷的一晃身子避了过去,“乌云花同志…请你保持元老的尊严。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去其他地方,我现在奉命将你带到办公厅第一招待所。”

   接着他打开了乌云花的手提袋,找出了那支手枪和七零八落的子弹,装入了一个专门的纸袋。事后经过检查发现乌云花的手枪里没装子弹…连枪油都没擦干净。子弹显然也是随手从弹药纸盒里抓出来的随后她被带到了博铺的办公厅第一招待所。这里早就安排好了女元老来安抚她。平日里和她多少有些交往的董薇薇怀着七个月的身孕,ting着肚子在招待所里为她做心理工作。

   萧子山命令由叶孟言的分队接管招待所的警卫,同时关照:在乌云花的情绪没稳定下来之前,不许杜雯进入招待所。接着他又打电话找了几个女元老,请她们去招待所去“稳定情绪”。

   随后他又打电话给临高警备营司令部,要李亚阳立刻出动一个步兵排,将润世堂四周警戒起来。刘三原来正在工业区的润世堂药厂里指导工作…随后也被薛子良带着人“保护”起来了他被送到了吴南海的农场里。

   刘三的女仆问题,第二天救成了元老院的热门话题,关于此事的xing质、处理方式、涉及的人权、法律问题、社会学意义和与土著关系问题,在元老院的bb上和会议上被人翻来覆去的谈了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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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xing元老们谁都不否认自己三妻四妾的野望,问题是刘三属于有老婆的元老。如果允许他们搞许多女人是对女元老权力和地位的侵犯,破坏了元老人人平等的基本立场;如果不允许,单身元老可以他们却不可以,似乎又破坏了这一原则。

   这个难办的悖论在元老院过去不是没人想到…由于是关系元老们的“xing权力”问题,是在过于敏感,所以一直是被回避着的。办公厅用一种很滑头的话回答元老们的疑问:“办公厅只负责培训和分配生活秘书…如何使用她们是元老的个人事务。

   在关于女元老的权利的问题上,办公厅的回答同样是滑头的:女仆补助金是分发给每个元老的,不论xing别年龄,因而女元老同样可以购买女仆或者男仆。

   这一回答尽管平日里勉强能够糊弄,但是一遇到现在这样的事情就没法绕过去了。

   元老院常委会为此专门召开了二次闭门会议,元老院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在《临高时报内部版》和88s发表了关于此事的文章三十多篇,法学俱乐部几乎每个人都就此事撰写了文章,而几个社团也相继摇旗呐喊,不但法学俱乐部、土著权利保护协会、大同社fu:女联合会为此分别撰写文章和加入大讨论,连于此关系不大的宅党、比例模型俱乐部、蒸汽朋克团都对此专门发表了看法。似乎谁不发表看法就赶不上潮流了。

   讨论的热点是元老院和执委会一直回避的一些问题:男元老和女元老之间的xing权力是否不平等?另外…在基本法中规定的元老和土著之间的人身不平等权,是否会造成元老之间互相杀害对方的女仆和生活秘书作为一种安全的报复手段?如果乌云花真得杀死了萱春,在法律上该如何处置?要按照《共同纲领》,元老和土著之间有人身不平等权,乌云花杀死土著无需偿命,只受经济处罚。这样的惩罚未免轻得可怜。

   这些问题引起了各方面的ji烈讨论。各方面都有不同的看法和意见。其中最活跃的是杜雯。她借由此事对“女仆-生活秘书”体制发出了ji烈的抨击她对这一“变相小老婆”体制原本就有强烈的反感…现在抓住这个机会大举发难。不但痛批“封建残余反动回潮”,还四处活动,企图征集了全体女元老的签名,要求彻底废除生活秘书制度,建立明确的一夫一妻体制,禁止任何形式的“纳妾”不管是有明确的制度还是si下的“潜规则”。

   然而女元老们对此的态度显得很暧昧,尽管她们在感情上倾向于乌云花,但是多数女元老对此不愿意明确表态。象李梅这样早就堪透世情的老太太si下里对慕敏说:“你要想声援乌云花也没事,可是千万别跟着小杜去出头。你想想,元老院里想搞二奶三奶的有多少,不想搞得才几个?真要闹起来了,当面锣对面鼓的开大会投票,小杜肯定是一败涂地,闹不好把自己都给搭进去。”

   尽管大家对此进行了热烈的讨论,但各方的态度都很克制,每个人都意识到此事背后牵扯到的敏感问题,而这些问题在元老院的结构下是无解的。

   倒是双方当事人表现相对平静。似乎是在当天就发泄了全部的愤怒。乌云花在招待所住了二三天之后,正式向办公厅提出了离婚申请。萧子山装模作样的“研究”了几天,接着又和刘三si下谈了一次。刘三经此一番之后对与乌云花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抱希望,双方的离婚申请就从办公厅提交到了元老荣誉法庭。

   马甲亲自处理此事他正在制定归化民的《婚姻法》,没想到第一个离婚案居然发生在元老中间。在材料的时候他发觉一个问题:刘三和乌云花在旧时空并未正式结婚,所以彼此之间并不存在婚姻关系。不过考虑他们在d日之后一直是同居关系,也可认定为是事实婚姻。最后双方达成了协议:刘三和乌云花即日起解除民事关系,刘三分期赔偿给乌云花他在1631~1三年应得的股票分红款。双方在临高购置的si人财产按照各人一半的标准进行分割,d日携来的财物各归原事情虽然算是了结了,但是就此案留下的诸多问题却成了元老们一直关注的问题。元老、归化民、土著之间的权利如何界定,他们的之间的法律关系又是什么样的,怎样杜绝有元老利用目前的《共同纲领》的漏洞做一些有损其他元老利益事情了结了这次事件之后萧子山生怕还有余bo,特意关照刘三最好“出去避避风”,于是刘三就上了海天号侦查船。准备参与整个发动机行动。

   刘三站在甲板上,不由得想起了萱春。那次风bo使她受了很大的惊吓不仅是她,就是杨家也给唬得不轻,莫名其妙-的几十号荷枪实弹的士兵突然包围了润世堂,虽然后来知道这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来,也把个杨大奶奶和宅子里的女眷吓得hun飞魄散。

   萱春当时被惊动了胎气,幸好杨家是药铺,现成的安胎药马上服下去,杨世祥又开了几张方子加意调养,总算又安稳下来。办公厅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一度考虑把她转移到农场或者高山岭,但是刘三要求还是把她留在杨家杨家现在已经是别无选择了,他们只有尽心尽力的照顾萱春了。到了农场或者高山岭反而没有合适的人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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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卡玛泰姬的法师,王终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因此,在听到【布鲁诺·布加拉提】确信的回答之后,他深呼吸一口气的同时双手也如同卡尔·莫度般亮起的复杂的魔法阵。

   “看起来你们已经做出决定了。”

   目光从卡尔·莫度以及王面前的魔法阵扫过,【布鲁诺·布加拉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那么,很遗憾,依照scp基金会的规定,我必须对你们展开清楚工作,【钢链手指】。”

   随着【布鲁诺·布加拉提】平静的声音,首先做出动作的身后的替身【钢链手指】。

   灰蓝相间的替身挥舞着拳头,嘴中发出古怪的‘阿里阿里阿里阿里’声不断的对着地面猛击。

   下一瞬间,在【钢链手指】能力的影响之下,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拉链浮现在地上。

   “这种能力!”

   不管是王还是卡尔·莫度,在魔法的造诣上都要远超于如今还只是学徒的史蒂芬·斯特兰奇。

   然而,哪怕是他们,对于【布鲁诺·布加拉提】所施展出的替身能力,也同样感到无法理解。

   这种完全不同于魔法的力量体型,根本难以用常理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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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人的目光注视当中,【布鲁诺·布加拉提】打开一条【钢链手指】所制造的拉链,就轻松的钻入其中。

   “消失了!”

   “不,应该没那么简单,注意哪些古怪的拉链,其中一定存在着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看着进入拉链当中的【布鲁诺·布加拉提】,王和卡尔·莫度两人脸上的表情不约而同的产生了变化。

   卡尔·莫度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上那纵横交错的拉链,手上的魔法阵更是一刻不停的做出转动。

   显然,这位身经百战的魔法师很清楚,【布鲁诺·布加拉提】的能力绝对和这些古怪的拉链有着关联。

   “小心,卡尔!”

   然而,卡尔·莫度这样的态度,反而恰恰好落入了【布鲁诺·布加拉提】所设立的陷阱当中。

   纵横交错的拉链仅仅只不过是【布鲁诺·布加拉提】制造出来用来吸引注意的障眼法,实际上【布鲁诺·布加拉提】本人早就已经通过替身【钢链手指】的能力靠近到了两人身边,抓住两人松懈的瞬间,制造拉链出现在了卡尔·莫度的身边。

   注意到卡尔·莫度脚边所浮现的巨大拉链,王的眼中闪过一道震惊的神色,后知后觉的做出呼喊,但显然还是晚了一步。

   【布鲁诺·布加拉提】从拉链空间中探出自己的身体,替身【钢链手指】更是伸出了大半的身躯挥舞着拳头朝着卡尔·莫度砸去。

   “阿里阿里阿里阿里阿里阿里!”

   作为魔法师,卡尔·莫度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古一安排教导史蒂芬·斯特兰奇魔法战斗的最主要原因。

   只不过,之前在魔法图书馆战斗的时候,【比尔·塞弗】直接用阿戈摩托之眼上的时间魔法碾压过他,根本就没有给他施展的机会。

   但是,赖克斯岛监狱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布鲁诺·布加拉提】的出手虽然异常迅猛和突然,但是卡尔·莫度却依旧勉强做出了反应。

   在替身拳头抬起的刹那,卡尔·莫度左脚下的魔法力量猛然爆发开来,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之下卡尔·莫度的身体微微往后一仰动作产生的偏离,同时闪烁魔法阵的手掌也随之抬起,堪堪挡在了【钢链手指】的拳头之下。

   卡尔·莫度这一系列动作的描述看似繁杂,但实际上一切都发生在零点几秒的瞬间。

   对于自己能够在如此短暂危机的关头做出反应,哪怕是一直以来保持不苟言笑的卡尔·莫度,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一丝得意的表情。

   “什么?!”

   然而,还没等卡尔·莫度脸上的得意表现完全浮现开来。

   下一秒钟,【钢链手指】拳头接触魔法阵上传来的怪异波动就让卡尔·莫度的神色猛然发生的了剧变。

   只见,随着替身的拳头攻击,之前那出现在地面上的古怪拉链也同样在魔法阵上。

   【钢链手指】的能力,是通过手部接触在任意物体上形成“拉链”并创造实用性很大的“拉链空间”。

   显然,替身和卡尔·莫度魔法阵的接触已经成功的触发了【钢链手指】的发动条件。

   哪怕,魔法阵并非现实的物体,而仅仅只是魔法能量的表现。

   但这又如何,只要有接触,【钢链手指】的能力就绝对有效。

   拉开魔法阵上的拉链,轻松破除卡尔·莫度的抵挡,替身的拳头再度如同雨点般的朝着这位法师落下。

   “阿里阿里……”

   ……

   “冰刀……斩击!”

   挥动手中看似脆弱的【冰刀】连成数道刀光,轻而易举的将周身的‘视差怪’斩回成能量体。

   【青雉】微微张开自己的嘴巴,一股白霜寒气随之而出。

   不要忘记了,虽然套上【库赞】的外壳,但实际上【剑慧】这张角色卡牌除去【回天冰决】之外也掌握着不俗的剑法。

   ‘视差魔’所具现出的这些‘视差怪’对于寻常人甚至少数超级英雄来说,或许是足以致命的存在,但是对于【库赞】来说却也只不过是稍稍花费一些手脚罢了。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看着这些被【库赞】轻易斩杀的‘视差怪’,‘视差魔’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狰狞了数分。

   在【库赞】出手的这段时间里,‘视差魔’不是没有尝试过用恐惧的力量去感染对方,但是就如同【多明尼克·布奇】一样,它也无法从【库赞】的内心勾动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惧之一。

   恐惧落在【库赞】的身上,就如同接触到了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一般,仅仅接触的一瞬间‘视差魔’的思维都都被冻结的危险。

   虽然无法用恐惧感染【库赞】但是,‘视差魔’却显然并不是轻易会臣服的存在。

   好吧,对【比尔·塞弗】那次不算。

   【比尔·塞弗】并不会剥夺‘视差魔’的自由,相反的【比尔·塞弗】所制造的混乱能够为它提供源源不断的恐惧之力。

   “只要这座城市的混乱存在一天,我的力量就不会减弱。”

   在‘视差魔’尖锐的嘶鸣声中,那些原本被【库赞】用【冰刀】斩灭的‘视差怪’再度被其具现出了,并且比之前变得更加密集,就连整个天空也被这些‘视差怪’给占据了下来。

   “臣服在恐惧之下吧。”

   “还真是麻烦的能力。”

   抬头看着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天空的‘视差怪’,【库赞】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几分变化,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冰刀】张嘴正打算说些什么。

   轰隆隆——

   就在这时,纽约市中心突然产生的爆炸和滚滚岩浆让【库赞】一直以来都懒散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

   “看起来,休息的时间结束了。”

   目光严肃的从爆炸传来的方向收回,【库赞】看着眼前被大量具现‘视差怪’保护着的‘视差魔’,一改自己那漫不经心的态度。

   “休息时间,你居然……”

   听到【库赞】口中的话,以及身上那突然转变的态度。

   ‘视差魔’狰狞的表情微微一变,但是瞬间一股愤怒的情绪就很快的从它心中涌现而出。

   然而,还没等‘视差魔’开口把话说完。

   在它对面,【库赞】就已经随手将自己手中所凝聚的【冰刀】重新化为细碎的冰块。

   “【多明尼克·布奇】副队长,最后的收容任务就交给你了。”

   张开手掌任由碎裂的【冰刀】掉落在地上,【库赞】用一种异常严肃的语气对着身后的【多明尼克·布奇】说道。

   “我明白了,【库赞】队长。”

   听到【库赞】的命令,【多明尼克·布奇】一脸沉着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库赞】队长,真的是他吗?”

   “他?”

   一旁,默默注视着【库赞】和‘视差魔’的交手,幻视敏锐的注意到了【多明尼克·布奇】口中出现的名为‘他’的存在。

   “不会有错的,这种力量和破坏力。”

   听到【多明尼克·布奇】的追问,【库赞】沉默的点了点头,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幻视。

   “既然‘混沌分裂者’已经出现在纽约并且和复仇者联盟合作,那么他的出现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听到【库赞】口中提到‘混沌分裂者’的名字,幻视的眼中明显闪过思索的表情。

   脑海中,杰克·西蒙和复仇者们交谈的内容不断的浮现,很快的一个名字出现在其中。

   “找死……”

   眼看着【库赞】居然在和自己的战斗中走神,‘视差魔’脸上的狰狞之色越发的明显,它扭曲着一张脸,手中【黄灯戒】的光芒开始急剧闪动,催促遍布天空的‘视差怪’涌向对方。

   “小心!”

   看到这些入蝗虫般涌向【库赞】的‘视差怪’,哪怕清楚这位scp基金会第三机动小队队长的力量,幻视还是忍不住发出呼喊声。

   听到幻视的呼声。

   【库赞】缓缓的转回脑袋,看着这些汹涌而来的能量怪物,轻轻抬起自己的手掌。

   “【冰河时代】!”

   伴随着一声轻喝,整个天空被冻结了。

   “【多明尼克·布奇】副队长,现在送我一程。”

   ……

   对上【萨卡斯基】那对在岩浆包裹之下赤红的双眼,哪怕是作为二战老兵,身经百战的史蒂夫也忍不住感到内心一阵颤动。

   而在他身边,冬日战士更是本能的变形自己的机械手臂成为锋利的尖刺对准【萨卡斯基】。

   “如果我想要杀掉复仇者的话,之前就不会帮助你们解决掉那些巨大化的吉祥物。”

   在美国队长以及冬日战士警惕的目光当中,【萨卡斯基】却缓缓的将周围沸腾的岩浆熄灭下来,迈动脚步身上凝结的岩浆岩碎裂满地显露出【熔遁铠甲】下那完好无损的身体。

   扭动了一下身躯,【萨卡斯基】的目光扫过被岩浆冷却包裹住的浩克。

   不得不承认,变身之后的班纳简直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用小强还远远不能够形容浩克。

   虽然,刚刚【萨卡斯基】出手的时候还没有使出自己的大招,但是单单是岩浆的破坏力放在复仇者联合任何其他成员身上,都足以要他们好看,甚至一不小心就可能致命,但偏偏浩克在直面岩浆甚至淹没的力量之下,却还能够有精力发出怒吼。

   “你很不错,不过,战斗考验的可不仅仅只有力量。”

   将目光从岩浆石中的浩克收回,【萨卡斯基】冷着一张脸说道。

   浩克的生存力固然强大,但也仅此而已。

   毕竟,如今的李然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靠着【阿星】在浩克手下疲于奔命的弱小存在。

   如今的他,单单是靠着分身就能够轻易的压制浩克,【萨卡斯基】的岩浆虽然没有杀死绿巨人,但是连番进行自我再生恢复熔岩灼伤的伤势,哪怕是强如浩克也有些精神萎靡,此时在岩浆石中怒吼已经是它所能够表达愤怒的极限了。

   无视怒吼连连的浩克,【萨卡斯基】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的靠近眼前的美国队长以及冬日战士两人。

   面对步步紧逼的【萨卡斯基】,岩浆石中浩克的愤怒声越发巨大,而半空中飞舞躲避岩浆的猎鹰也咬牙下降,小蜘蛛更是顶着体内疯狂阻止的蜘蛛感应落在了史蒂夫身边。

   【萨卡斯基】表现出的强大,让哪怕已经聚集了四人的美国队长内心也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毕竟,他们几人的身体素质虽然超出常人,但是也远远没有到达浩克那种瞬间自我再生的程度,【萨卡斯基】手中的岩浆,哪怕只触碰一点,就足以融化他们。

   攥紧手中的盾牌挡在面前,史蒂夫却很清楚,如果【萨卡斯基】发动攻击,他手中的这面振金盾牌或者能够幸存下来,但是他们几人却不一定,不,是绝对不可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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